吴红梅:复仇感跟自己向往的美好生活做切割
吴红梅:过去,我们很容易将复仇意识和向往的美好生活分开,很难将两者融合在一起。我认识很多人,他们小时候遭受过家暴和虐待,可能一辈子都过不上好日子。很多孩子因为父母的自私,很早就被抹杀了,很多可能性和希望都破灭了。这些人只有在30岁以后才能逐渐平静下来。
特别是,我希望人们不仅看到凉爽,还看到其中丰富的环境和治疗特性。所以我觉得《黑暗荣耀》很珍贵,尤其是爱情戏少不了。不是说爱情是女人的救赎,绝对不是那个,而是“感受爱”本身极其重要。
这个世界上除了复仇,应该没有别的东西了,如果失去了对爱情本身的向往,那对人来说就是最绝望的事情。那么多人都喜欢报复阿姨,她看夕阳,涂口红,让同样虚弱的女儿出国留学,这些都是希望。
社会局的核心
博客:有人写道,“NPC,你身上所有的好东西都睡着了,现在它们一个接一个地醒来,让你成为最有趣的人。在看这部剧的过程中,你觉得什么是“天才之笔”?
吴红梅:《黑暗荣耀》写得很写灰和坏的人物,但我也注意到有一个人物是景兰。我觉得这个角色是对角色之间关系的补充。景岚:没想到会写成这样,我觉得编剧也是在原谅这个小姑娘。
编剧放弃了追究这些人责任的想法,因为景澜是人性的普通存在,只有当当事人处于那种境地时,他才能体会到那种恐惧,而别人却无法理解。编剧原谅了平庸之恶,正是因为太平常了,所以静岚不会被追究责任,她也是一个无助的受害者,她是那个没有找到出路的“月亮东恩”。
这个人很难活好,你其实也不容易让她站出来反抗。编剧没有在景兰的身上安排一个循序渐进的功能,而是把“黑暗”的能量赋予了两位主角,也让人们看到这个女孩总有一天会举起酒瓶,我觉得编剧把她写得很逼真。
陈灵谷:这部剧不仅给配角,还给一些道具“天才之笔”。比如朴妍珍在坠楼现场留下的名牌,剧中反复给出解释,让观众以为是关键证据,谁拿到它就能拿到胜权的重量,但最终,这个名牌其实是没用的,不能作为犯罪的证据。但同时,它也有用处,它成为了朴妍珍母女仇恨的关键武器——这个价值实际上更大,它在精神上彻底碾压了朴妍珍。
还有金景兰,吴先生刚才说的,她的性格特征其实是附着在酒瓶上的。观众看到的是朴妍珍用酒瓶砸死了孙明武,但最终却是金京兰“补刀”,剧情更进一步,扮演了配角的角色,朴妍珍的“冤枉”也更让人松了一口气。一个
酒瓶,一个名牌,编剧在两个道具上下了很大的功夫,把剧情推向了深度和复杂。相比之下,真正的围棋游戏的剧情只是一个虚拟的概念,这些微小的道具才是真正的棋子。
博主:你如何看待《黑暗荣耀》第二季文东恩和河道英之间的台词变化?
吴红梅:如果你了解河道英,你就不能碰他和文东恩的CP。这部剧符合受害者在爱情线上的爱情模式。事实上,你可以看两个场景,文东恩脱掉衣服,呈现他身上的伤口。
周茹很震惊,因为他自己就是受害者,他能够对女主产生深深的同情。当我看到这一幕时,我觉得除了他,没有人能触及这个女孩的心。到了第二季,我们知道周如正早就知道文东恩会占他的便宜,但他接受了。
文东恩的经历让她变成了一片废墟,河道英对这个废墟毫无同情心,他是一个自私自利的精英。河道英和文东恩在首尔的一家酒店相遇,在这场戏之前的场景中,两人性爱非常激烈,但当文东恩脱掉衣服时,河道英的表情很复杂,两人之间的性张力在这一幕中结束了。河道英不能接受一个有疤痕的女人。所以他当时说,他刚刚决定不离开第二个女性。
河道英痴迷于输给女主的那一刻失去统治力的感觉,更痴迷于赢得她、重新夺回主导地位的冲动。 理解他和女主之间性张力的点燃和熄灭,以及他对女二的“不放弃”和“快扔”, 并理解一些成熟精英男人的性意识、自恋、决心和无情。
这件事让我觉得金恩淑的编剧也在进步,她不会再为女性创造虚幻的梦想,她呈现的是一个更现实、更霸气的总裁,通常是河道英,很自私,很成熟,很完美,很有效率,对我和公司有多大用处,这件事情我都会以同样的方式处理。
陈灵谷:我所理解的“荣耀”二字的本质是尊严,剧中每个人都在捍卫自己的尊严,但目的不同。河道英捍卫着他的中产阶级的尊严,正如吴先生所说,是“自私自利的精英”。几位反面女性角色守着“虚荣的脸”,就算像朴妍珍一样邪恶,也要在丈夫面前克制自己的习惯。而文东恩守护着“人”的尊严、善良和道德,所以她和河道英根本不是一路走来的。
博客作者:吴总,你在朋友圈里说过,编剧的高超功底在于她像“法官”一样掂量整部剧,如何理解“正义”?
吴红梅:首先,她的立场很中立,她不偏袒男性,也不偏袒女性,也不偏袒富人或穷人。除了写人性的复杂性和阶级矛盾之外,他还像大法官一样,在法律内外,对道德和伦理进行了世界上最平衡的权宜之计,调和了性别和阶级对立与贫富男女之间不分青红皂白的善恶分配, 并悄悄将那些近亲造成的精确伤害转化为相当于“上帝犯错”的自然灾害,安抚了正在努力活下去的文东恩。编剧以惊人的感性写出了
婚姻爱情中的自私的性、欲望、荣耀感、征服感和无限的贪婪,也写出了浪漫、牺牲、超越现实的束缚和退缩。她让你以清醒的观众的身份观看节目。
陈灵谷:因此,我们不应该简单地将《黑暗荣耀》定义为一部“女性剧”,只在思想观念或性别话题上讨论,而是要从类型叙事的层面观察和学习它的创作方法,看看创作者如何运用一套巧妙的技巧,批判现实,同时取得商业上的成功。一部作品只有更面向观众,被更多的人看到,以及它想在其中表达的东西,才能实现。
金恩淑的女权主义
博主:这部剧中“金恩淑的女权主义”具体表现在哪里?
吴红梅:《黑暗荣耀》中最重要的女性主义,就是她关注各种处境中的女性,并为她们设计出一条出路。比如阿姨和文东恩,她们处在如此悲惨的境地,却依然能找到自由的可能,依然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依然有机会。我认为这是非常女性化的东西。
金恩淑在幼儿园写了一个男人,这个角色对于复仇的主线没有实质性的作用,他的存在被编剧用来输出价值,但与整部剧中人物的关系却很自然。世界越文明,家庭或个人越进步,就越鼓励女性坚强,而不是甜蜜而柔软,非攻击性服从而软弱,被动生存。
这一次,有
女主旁边依然是“财阀家独子”这样的常规角色,还有“我给你买了殡仪馆为你报仇”的常规辅助剧情,但编剧的突破在于女性在男性自我的救赎中需要,到了“没有你我完成任务”的程度, 平衡双方的实力。
金恩淑的女性主义在于,她已经完全抛弃了女性视角的叙事,她告诉女性要以独立、自立、自强的内在精神,以及全面的性别视角,或者说“人”的视角来观察和理解世界。这是女权主义者只有在达到最理性、最有力的层面时才能做到的输出,也是我最喜欢的女性应该有的姿态:雌雄同体、刚硬柔和。这是我发现的令人惊奇的部分,因为一个人很难跨越自己的性别观点。
陈灵谷:《黑暗荣耀》的成功,一方面得益于韩国的创作环境,另一方面也离不开编剧的高超功底。
吴红梅:因为技能在不断磨练,不断更新和提高,包括金恩淑在内,她也在进步。除了她的写作技巧,在她20年前的作品中,女人其实是听话的,仰望男人的,是被动的,相当软弱的。但现在她笔下的人都非常强大。比如《太阳的后裔》中的江禀言,就很伟大,既独立又有爱心。
我们创作者面临的环境要困难得多,我们在社剧领域还缺乏经验,还需要足够勇敢地表达自己,但每一步都是有风险的。
博主:作为女性制片人,你也做过一些女性题材的项目,比如你在制作电视剧《我们的婚姻》时遇到了哪些困境?
吴红梅:《我们的婚姻》的剧本写得比较快,其实我遇到过很多前卫的女性,她们跟我说自己喜欢这部剧,但我的困境是,其实少数女性的觉醒和认知并不能代表大多数女性,北京、上海、广州的女性也不代表全中国的女性, 而我们仍然需要找到一种更好的方式来传达这种鼓励女性进步的初衷。
我认为
我想得更多,完成得更好的戏剧是《三十岁》,它打破了我面临的困境。它将以一种非常商业化的方式进行创作,非常适合观众的思考能力,并在那些生活场景中进行创新。当我拍《我们的婚姻》时,还是太理想化了。在后来的创作中,我们应该深入思考这个问题,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案,为更大的女性群体而创作。
博主:你觉得国产剧想要推出《黑暗荣耀》这样的作品,我们需要怎么做?
吴红梅:首先,我们创作者要有对社会和人的责任感,有能力在这样的话题上做出正面的表达,真正给人以希望;其次,我们的生产能力还有待优化,我和同事们拉了一场对季节变化不太重要的场景,我们发现这种拍摄方式其实不贵也不难,但需要小心。
他们处处专心致志,我们可能只在少数重要场景中这样做,对制作的态度需要更加细化。
陈灵谷:我不认为我们能很快创作出类似的作品,但我对未来充满期待。其实国产剧也有自己的优势,先保持这个优势,然后借鉴别人的优秀之处,找机会寻求突破。最怕的是,连自己的优势都丧失了,我们观众也没什么可看的。